战争远不是单凭喊几句口号、拿几杆枪就能轻松取胜的。要说到真正打仗,最关键的其实是后勤保障,尤其是粮草、弹药和军饷的及时供应。
毕竟,士兵要吃饭。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冲锋陷阵,但又不给他们提供口粮,甚至家里连饭都吃不上,那哪能叫抗战?这简直是在逼着士兵走向死亡。
今天我们来聊聊抗战时期国民党军队的军饷。虽然现在很多人批评国民党,指责他们腐败、不作为,但要说到军饷制度,尤其在战争初期,的确有着一定的规范和标准。可以说,在“钱”的问题上,他们的待遇并不差。
从军长、师长、团长这些高级军官的薪酬开始说起,我们可以更清楚地了解当时军饷的“含金量”,以及它是如何一步步被腐败侵蚀的。
以军长为例,他的月薪是320块大洋。你可能会觉得这看起来不多,但如果按当时的物价来算,320块大洋可以买到约14000斤米。那时一块大洋能买44斤米,照这个比例,320块大洋相当于现在的4万多元人民币。换句话说,即使是一个军长的收入,也是相当可观的。
展开剩余81%再看其他军官的薪酬:师长是160块大洋,团长120块,营长100块,连长50块。按今天的物价换算,这分别相当于2万、1.5万、1.3万和6600元左右。也就是说,就连一个连长的月薪,都足以让他在县城里过得很体面。
而且,这些还仅仅是军饷而已。许多军官同时还兼任地方的行政职务,例如保安司令、地方长官等等,附加的补贴和灰色收入也不少。
根据民国时期财政部的一份资料,当时北平(即今天的北京)一座带院子的四合院,每月租金大约是二十多块大洋。按照军长的薪水,攒半年就能买下这样一套房子。
有一点很多人不了解,那就是国民党军队内部的“嫡系”和“杂牌”之分。嫡系军队指的是黄埔军校出身,蒋介石亲自培养的中央军,这些部队通常由如陈诚、杜聿明、胡宗南等人指挥。而杂牌军则是地方军阀旗下的部队,比如川军、滇军、晋绥军、桂系,这些部队虽然加入了国民政府,但基本上只是换了顶帽子。
军饷的分配,也正是与这种军队的划分紧密相关。嫡系军队的待遇较好,享受“肉”,而杂牌军则只能喝“汤”。有一位曾在川军服役的老兵在回忆录中提到,他们当时的月薪仅为40块大洋,连黄埔出身的少尉都比他们拿得多。更糟糕的是,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,军饷的发放也有严重的不公,嫡系部队的军饷从未中断,而东北军和川军等地方部队却常常几个月领不到一分钱。
这种情况正如“兵分三六九等”。蒋介石一方面利用这些地方军阀,一方面又对他们心存提防。表面上是一家人,实际上却暗流涌动,互相提防。
抗战爆发后,军饷制度不得不做出调整。财政部提出了两种方案,一种是“平时薪饷”,另一种则是“国难薪饷”。所谓“平时薪饷”,就是在和平时期军官可以领取较高的薪水,而一旦进入战时,军官们的薪水要有所牺牲,发放标准降低。
具体来说,上将的月薪由800大洋减至240大洋;中将的月薪由500大洋减至200大洋;少将则从320大洋降至160大洋。然而,这一切的降薪只停留在纸面上,实际执行起来却混乱不堪。有些部队甚至照常发放全额薪水,比如宋子文领导的税警总团依然按平时标准发放薪酬;还有一些部队,根本无法领取现钱,只能发粮票,甚至有时候发欠条。
有一段历史很少有人知道,那就是1937年到1940年,国民政府实际上每月也会为八路军和新四军发放军饷。最初,八路军每月得到的军饷为30万元法币,后期逐步增加,最高时达63万元;而新四军最初为6万元,后增至13万元以上。不过,蒋介石始终按照4.5万人的编制发放军饷,尽管八路军实际已扩展至40万人。随着人多了,粮食却没有增加,这无疑逼迫八路军自行解决军需问题。
到了1941年,皖南事变爆发前夕,蒋介石更是停止了对延安的所有军饷和物资供应,企图通过“断饷断粮”来迫使共产党低头。然而,中共并没有倒下,反而依靠自力更生挺了过来。
如果单从薪资待遇来看,国民党军官的收入确实不低。但问题在于,军饷并没有真正用在刀刃上。有些军官领了军饷后,就拿去挥霍。有个故事说,一个团长刚领到军饷,当晚就把全团的钱都输光了,在赌场里一夜白花。
更严重的腐败发生在国民政府高层。早在1942年,美援物资刚到中国,很多物资就“失踪”了。几个月后,这些美国援助物资就在黑市上流通,甚至有军火流入敌占区。美军将领史迪威愤怒地表示,这简直是“二战最大丑闻”。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,财政部长孔祥熙在任期间,贪污了上亿美金,而当时中国老百姓的年均收入还不到100块大洋。
看吧,军饷再丰厚,如果这些钱落到腐败的官员手里,那就成了他们自己的口袋,士兵能拿到的就微乎其微。
相比之下,虽然八路军、新四军缺衣少食,装备老旧,但他们的战斗力却异常强悍。而国民党虽然有丰厚的军饷和来自美国的军事援助,士兵却屡战屡败。根本的原因在于“心”字。共产党强调纪律、奉献,领导干部带头吃苦,军需分配公开透明;而国民党则讲究排场、重门第,军费被高层作为了权力的分配工具。
毛主席曾经说过:“廉洁是解放区的特色,贪污是国民党的常态。”问题并不是国民党没有钱,而是这些钱养了一批吸血鬼,而非士兵。
很多国民党军官周末可以飞往上海享乐,喝花酒、赌钱、吃洋食,而他们的部队却驻扎在破庙里,士兵甚至没得吃穿。士气低落,军官自己不守纪律,士兵又怎么可能拼命呢?
很多基层官兵最后选择投身共产党,因为共产党虽然不给军饷,但也没有腐败;而国民党则有了军饷,却全都进了上层的口袋。
历史,比小说更为残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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